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專題報導
新加坡“國寶”---110歲的年青人許哲的故事(一)
2011-11-14


作者:牧童

什麽樣的意念,使她終其一生從事無薪的「人間義工」?
什麽樣的願力,使她以110歲高齡仍在服務、照顧著貧病老苦的人們?
什麽樣的福報,使她跨越了三個世紀,却能保有年輕健康的心靈,隨時隨地喜樂自在?
110歲的許哲,英文名字是「德蕾莎 (Teresa) 」,梵文名字是「愛人 (Prema) 」新加坡人以擁有她爲榮,視她爲「國寶」;天主教徒將她與德蕾莎修女相提幷論;佛教徒認爲她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… 她却說:「我只是一個會掃地,喜歡做工的平凡女人。」


許哲的眼裏,全宇宙都是一家人,全人類都是兄弟姊妹,因此,去愛自己的兄弟姊妹是極爲自然的事。所以她說:「愛人,是我的責任。」 許哲一生創辦了九所養老院,但她對窮苦病人的關懷之心,幷不拘囿于養老病院內。社會不同角落有著貧苦病弱的人們,都是她關懷的對象,她一一走進他們的家庭,每個月送去金錢和食物,帶給他們溫暖和愛。她照顧人,不求回報,當人們感謝她時,她笑笑地說:「你們不要謝我,我只是個乞丐頭,去要東西來給你們大家。」


除了關懷老人,她也收容、照顧不少孤兒和受虐兒,供給這些孩子食宿、讀書。這些孩子長大了,有人知恩感恩,一生視她如母,恭敬尊重;也有人忘恩負義,在社會上有了名利和地位之後,便瞧不起她,即使路上相逢也視而不見。對此,她依然笑笑:「照顧他們是我的責任,看到他們事業有成、生活幸福,我就很開心了,他們記不記得我,不重要。」
在許哲的價值觀裏,身外之物重實用,美不美觀不重要。她的食衣住行非常儉樸,屋內的傢具一用五、六十年;鞋子穿到開口,還縫縫補補;衣服穿到破爛,捨不得丟,裁成小碎片縫成踏脚墊,送人、自用兩相宜。她助人的義舉傳遍星國,當年,新加坡總統黃金輝特地邀請她喝下午茶。她赴約時,依然是一襲「糞掃衣」。義工們勸她:「 Sister ,總統要見你,這是很重要的場合,許多媒體會來拍照,你應該穿新的衣服比較禮貌。」 她回答:「禮不禮貌在我們的心,不在外表,不在穿著。我去見老人穿這樣,去見總統也是穿這樣。總統和老人一樣,沒有誰比較特別。他要見的是一個真實的我,不是經過包裝的我。」


因爲她「無我」,舉凡榮耀、獎章、獎杯、照片,和她有關的采訪報導,在她家中一樣也看不到。她說:「我照顧人都沒時間了,哪有時間照顧那些東西?」她清淨的小屋唯一留存的是書,至于照片,僅保留母親和大姐的各一張。。。。。。

 

不快樂的童年生活

清光緒二十四年,一八九八年,中國處于內憂外患之際,外有列强環伺,以洋槍大炮强行占領土地,租借港灣;內有打著“扶清滅洋”旗幟的義和拳之亂,整個中國處于戰火四起、烟硝彌漫的不安的氛圍。這一年,許哲誕生在在廣東汕頭的一個荒僻小鎮。
中國彌天蓋地的戰火似乎延燒不到這個山野荒僻的小村落,小村莊的人們依然過著寧靜的農耕生活,日出而做,日落而息。在這個務農維生的窮苦家庭,許哲的誕生幷未帶來多少的歡樂氣氛,雖然增添一雙操作家務的手,却也多了一張吃飯的嘴。許哲沒有快樂的童年,她每天要幫忙做許多家務,清晨到河邊去洗衣服,洗完衣服再到山上野地采藥草,采好藥草回到家裏,還要幫忙做手工,賺取微薄的工資以貼補家用。乖巧、懂事的許哲雖然每天忙著做家事,依然不得父親的歡心,常常爲了一點小事,就換來一頓責駡毒打。悲慘的童年印記,即使在一百年後,許哲仍感到不堪回首。後來,因爲家中發生變故,母親帶著她和姐、弟、妹四人離開廣州到馬來西亞檳城投靠親戚。

 

 二十七歲念小學

當時,許哲已經二十幾歲,却還是一個文盲。一百多年前,中國社會的傳統觀念重男輕女,女孩子根本沒有地位,更別說受教育。沒有讀書的許哲,只能從事打掃的清潔工作,上進心强的她,一直在尋求就學的機會。當時,檳城附近有一個天主教姑娘堂(修女會)辦的小學,每次經過學校,聽到小學生琅琅的讀書聲,她就不禁駐足,凝視著教室內那一張張童稚的臉龐,正專心聽老師講課。她心中十分羡慕:“我一定要讀書識字,我不能一輩子給人家掃地。”
有一天,她鼓足勇氣走進學校,告訴姑娘堂的修女們:“我想要讀書,可是我沒有錢,我可以幫你們打掃,洗衣服,請你們讓我讀書。”修女們很仁慈,答應許哲的要求,幷且讓她住到教會後面的房子,每個月四塊錢的房租,則是以打掃、拖地、洗衣服,做家事來抵償。就這樣,許哲開始了她人生第一個階段的求學,當時她已經二十七歲。
盼了二十多年的求學夢,終于實現,許哲像一塊缺水的海綿大量吸取知識之洋,她每天認真地讀書,雖然放學後還得做許多事情,但是,她內心有著前所未有的充實與快樂。在傳統的保守社會裏,女孩子到了二十多歲還沒結婚,就會被稱爲是“老姑婆”。一般人認爲,女孩子養大了,沒有男人來提親,只有兩個原因,不是脾氣太壞沒人要,就是身體有病才嫁不掉。
年届三十的許哲,又是小姑獨處,不禁引來一些多事者的關心,每天都有人上門說媒,家裏的門檻被這些三姑六婆踏進踏出,都快踏平了。“媽媽,下次這些人再來,我就把大門關起來。”看到母親爲了應付這些人而煩惱,許哲也覺得十分心煩。“這些人都是我們的親戚朋友,不能這樣子。”母親說。“如果這樣,那我就只好逃走。”許哲這樣告訴母親。母親以爲她說說算了,沒想到,她爲了逃避那些令人不勝其擾的事,真的一個人悄悄離開檳城來到香港。
初到香港,許哲依舊做清潔工作。有一天,她看在香港報紙上一則“徵聘啓示”,有人要征一位能够手寫速記的秘書。許哲一看到這消息,立即前往應徵。她回憶說:“那次的應徵很特別,老闆是德國人幷沒有給我考試,就叫我明天來上班。原來他是研究字體的,看應徵信就知道這個人能不能用。” 因爲能流利地書寫中、英文,許哲順利地獲得了這份工作。

 

避難到重慶

一九三七年,二次世界大戰爆發,全球捲入一場野心掠奪的攻防之戰。一九三九年,日本攻打香港,許哲的老闆將香港的辦公室移到重慶,許哲也因此來到重慶。避難到重慶,許哲依然得心應手地工作。當時,蔣介石的國民黨政府遷都重慶,因爲老闆的關係,許哲還曾經替蔣介石和宋美齡發英文新聞稿給當時在重慶的英、美報館。那一段日子,許哲過著富足優越的生活,當時,一般人平均月薪是二十元,許哲却已經領取一百五十元的高薪。
有一天,她和朋友到一家高級餐館吃飯,那是一家裝璜華麗的餐廳,柔美的燈光配上悠揚的古典音樂,晶瑩剔透的高脚杯盛著香醇美味的葡萄酒,使人的用餐情緒格外浪漫、愉悅。吃完飯走出餐館,突然有一個人趨向前擋住她的去路。 “請你好心給我一分錢買麵包,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。”那人伸出又黑又瘦的手,向許哲乞討。當下,許哲心頭一震,“這世上,還有這麽可憐的人,餓好幾天沒飯吃。我剛剛那一餐飯,可以讓好多窮人吃好幾天了。”望著那可憐的人,許哲告訴自己:“從今以後,我不再多花一分錢在自己的吃喝穿著,如果我再多花一分錢在自己身上,我就是掠奪窮人的錢。”

(待續)